第1节
??本书由(凝涉)为您整理制作 ??================= ??皇家妻 ??作者:九斛珠 ??文案 ??知道定王将来要当皇帝,阿殷决定抱住这金大腿,谋条出路。 ??这男人玉面冷情,尊号“杀神”,阿殷将大腿抱得小心翼翼。某天,阿殷发现定王不止把大腿递给她抱,竟然把身子也送过来。 ??这是想做什么!阿殷懵逼。 ??定王:腰比腿粗,不想抱? ??阿殷:抱腰?听着怪怪的。 ??禁欲杀神王爷vs美貌帅气女侍卫,架空勿考据 ??我本可以忍受孤独,如果不曾遇见你。——定王独白 ??内容标签:宫廷侯爵 重生 ??主角:阿殷,定王 ??================= ??☆、001 ??六月的京城,蝉声躁鸣,闷热欲雨。 ??阿殷被绑在床榻的角落,浑身酸软无力。 ??丫鬟琼枝推门进来,将一束盛开的木槿花供在桌案上,慢慢地摆弄花枝。粉萼重瓣,嫣红姹紫,鲜润的木槿花衬得她娇小的脸格外漂亮,只是那颗心…… ??阿殷的目光钉子般扎在琼枝身上。 ??琼枝心虚,侧头躲避她的目光,讷讷的道:“姑娘觉得热么?我去找碗冰镇酸梅汤来。” ??“我只觉得冷。”阿殷咬牙,“心冷!” ??用了多年的贴身丫鬟,却在前两天偷偷往阿殷饭菜里下药,趁着她手脚酸软无力反抗的时候,将她绑起来送到了如今这个地方,能不心寒么?琼枝是孤儿,自小在阿殷身边伺候,主仆关系一向不错,她敢做出这等背主的事情,仰仗的无非是阿殷府上那位嫡母——景兴帝亲封的临阳郡主。 ??阿殷是郡主府上的庶女,这在京城里几乎凤毛麟角,也让她在府中的地位十分尴尬。 ??琼枝显然也是吃准了阿殷这卑弱的身份,听了责备后只低头不语。 ??阿殷倚窗哂笑。 ??被困在这里三天,她几乎费尽了唇舌,却还是无法说动琼枝为她解缚。阿殷的父亲是武将,她自幼习武功夫不弱,若不是有那迷药拖累,这点绳索根本困不住她。可惜如今手脚酸软,即便心里急出了火,却还是挣不脱那打成死结的绳索,只能言语试探—— ??“外面没什么动静吗?没有兵马打进来?” ??琼枝诧异的抬头看她,欲言又止,随即抿着嘴往花叶上洒水,手却是微微颤抖的。 ??阿殷肯定了心中猜测,紧追着问道:“有人率兵勤王,已经打进来了是不是——我已经听见外头的厮杀声了!你还守在这里,是要拉着我同归于尽?” ??“姑娘!”琼枝依旧垂着头,有些不知所措,“外头兵荒马乱,打得正紧。郡主和代王他们肯定会赢,到时候姑娘嫁给高二爷做相府的少夫人,也还是一样的荣华富贵。你,你别再逼迫奴婢了。” ??“他们这是在谋逆!”阿殷没忍住心中愤怒,斥道。 ??“郡主说这天下原本就是代王殿下的,奴婢自知对不住姑娘,不过高二爷一向待姑娘好,这回也是迫于无奈,等外头安定下来……”门扇砰然被踢开,琼枝身子抖了抖,骇然转身回望,就见一个身着重甲的男子提剑进来,直奔阿殷。 ??正是这宰相府上的二爷,高元骁。 ??二十余岁的男子身材挺拔,衣甲染了不少血迹,上前将阿殷的绳索挥剑斩断,声音有些嘶哑,“外头形势不妙,阿殷,我放你离开,你逃出京城去。” ??“高元骁,你这个混账!”多日束缚被困,阿殷一得自由,便挥拳打在他的胸口,可惜手臂酸软,加之他有重甲护体,并没有半分撼动。阿殷口中被他强行喂了一粒药丸,高元骁手臂像是受了伤,殷红的血正缓缓的从袖口渗出,蹭在她的脸颊。 ??“逃出京城后去剑南,带着这玉佩,那里的参事会照顾你。”高元骁将一枚玉佩塞在阿殷掌中,也不顾阿殷的怒目,猛然低头往她唇上重重吻过去,却被阿殷侧头躲开,扑了个空。 ??干燥的嘴唇蹭过柔软的肌肤,阿殷下意识的举起海棠红的薄纱衣袖隔在中间,高元骁分明看到她眼底闪过的厌恶。 ??他动作一顿,沉声道:“我高元骁的手段虽不光彩,但是阿殷,我喜欢你,只想娶你为妻!” ??阿殷只是一声冷嗤,将玉佩丢回给他。 ??外头的动静虽传不到这深宅之中,瞧高元骁这幅模样,阿殷却也知道他们必定是谋逆事败,勤王的军队已经掌控了局势,这座宰相府怕也是保不住了的。 ??阿殷不敢多逗留,迅速下榻要往外头走。 ??“郡主府很快就会被围,你千万别再回去。”高元骁意有眷恋,伸手想要握她的手臂衣裳,却最终化为紧握的拳头,“赶快逃出这里,找个地方藏身。东南角上人少,你能离开。” ??阿殷没吭声,随手抄过一把短刀藏在袖中,也不理会面色惨白的琼枝,迅速出了屋子。 ??刚才高元骁喂给她的应当是解药,只这么片刻的功夫,身上的力气便回笼了些许。阿殷辨定方向,腿脚酸软的出了院子便往外逃。 ??高元骁追出院门,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之后愣怔了片刻,便拔剑在手,往西北而去。 ??* ??走出数重院落,阿殷才听清楚外头的喊杀声,甚至有青烟在远处升腾,也不知道是谁放的火。 ??她从东南的方向出去,果真没有多少兵丁把守,只有一队队的军士执刀跑过去,像是往高府西北侧集合。阿殷避过那队兵丁,转过街角后混入一处民宿,想了想,还是往郡主府上走—— ??对于害死她生母的临阳郡主,阿殷当然不会有半点眷恋,她惦记着的是她的父亲。 ??那个因为爱妻临终的嘱托而委曲求全十数年,却终年郁郁寡欢,最终战死沙场的男人。 ??阿殷犹记得几个月前父亲的爱将带回噩耗时的情形,那个沉默坚毅的男人将一包衣冠交给临阳郡主后,又偷偷把半枚梳篦交给阿殷,道:“将军叮嘱过,请姑娘将来务必要找机会将这梳篦带回南郡安葬。他说活着的时候不能在一起,就只能在死后相守。” ??生不同寝,死而同穴。 ??南郡是阿殷生母冯卿的长眠之处,陶靖为一双儿女在京城委曲求全十数年,临终时却只想回到那片故土,陪伴最爱的女人。 ??阿殷鼻头发酸。她什么都能丢下,唯独不能丢下父亲那半枚珍藏的梳篦。 ??临阳郡主谋逆事败,府上必定会受牵连,现在恐怕已十分凶险。可如果不回去,整个府邸就会在禁军手中化为废墟,一器一物皆查抄损毁,那她就再也寻不回父亲的痕迹。 ??阿殷抬起袖子狠狠的擦干眼角的湿润,藏好了短刀,迅速回府。 ??郡主府附近果然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军士,阿殷对这座府邸熟悉万分,轻松避开杂乱的人群,熟门熟路的摸到住处取回那半枚珍藏着的梳篦。出了住处没多久,却意外的碰见了兄长陶秉兰。 ??陶秉兰少见的现出惊喜,“你回来了?” ??兄妹俩是同胎而生,阿殷只是个郡主极力想抹灭的庶女,陶秉兰却被记做嫡子养在郡主膝下,因郡主自小教导的“阿殷克母”而不喜欢妹妹。兄妹二人感情淡薄,却到底是至亲骨血,几重院落外皆是呵斥和哭喊声,恐怕已经有人闯了进来,阿殷当即道:“咱们从西角的假山走,那边人少一些!” ??她已有数日未曾回府,陶秉兰满腹焦急疑惑,此时却没时间细说,当即带着她绕过府中亭台水榭,到了西角假山。 ??外头纷纷嚷嚷的已经聚了不少军士,盛夏时节日头正烈,陶秉兰额头见了汗珠,朝阿殷道:“我出去引开他们,你趁机逃走。” ??“哥!”阿殷攥住他的衣袖,“一起走。” ??“得有人掩护你,否则咱们谁都逃不掉。阿殷——”陶秉兰罕见的露出爱护的姿态,“不要怪我这些年的冷落,我只是想护着你。蔡将军的嘱托我也听见了,父亲惦记了南郡一辈子,你务必要全他心愿!” ??不容阿殷多说,陶秉兰叮嘱完了,拔剑便往外冲去。 ??他是郡主膝下的独子,锦衣玉服和诸般佩饰都格外显眼,一冲出去,当即吸引了周遭的军士围攻。陶秉兰平素虽也习武,身手却是平平,在围攻中险象环生。 ??阿殷想跟着冲出去,手里却死死攥着那把梳篦。她咬紧了牙,抹掉眼泪,扭身朝外跑。 ??可惜她终究没能逃走。 ??郡主府外面围了数层的士兵,阿殷闯进来的时候因为急切没有看明白,此时却发现除了方才那团团军士之外,暗处还藏了禁军。她纵然已经服了高元骁的药丸,到底被用了数日的药,此时力气尚未恢复,哪抵得住外头的层层围困? ??* ??当朝皇帝被闯入皇宫的逆贼杀害,定王殿下率兵勤王救驾,控制局势后为大行皇帝治丧,随即在群臣拥立下登基为帝。 ??十五日后诸事尘埃落定,新帝下旨在正午时处决逆犯。 ??那一日天气晴好,阿殷跟着陶秉兰走出阴沉的牢狱,兄妹二人各自无言。 ??刑场外围了层层百姓,阿殷看着同代王一起跪在最前面的临阳郡主,目中是刻骨的恨。 ??——生母产后血崩而死、父亲委曲求全郁郁寡欢,乃至今日兄妹二人被牵累,这个蛮横跋扈的女人为了一己执念,毁掉了她原本无比圆满的家庭。只是可惜了父亲,十数年的隐忍求全,到底没能让儿女逃过这个女人的祸害。 ??阿殷握紧了手中的梳篦,心中诸多遗憾未解。 ??不知道父亲临死时是怎样的心境呢?也许是隐约的解脱吧,就像此时的她一样——终于可以与父亲团聚,去看看从未见过的生母的脸庞。 ??听乳母说,她的生母有这世上最迷人的容颜和最温柔的声音。阿殷虽没见过她,却曾在无数个模糊迷离的梦境里梦到过她。 ??日影缓缓移动,阿殷仰头,瞧着正午刺目的阳光,嘴角扯出个弧度,像是在微笑。 ??高台之上,亲自监斩的新帝扫过底下跪成数排的附逆皇亲。这些人曾经是京城中最为尊贵的人物,如今却褪尽金玉装饰,穿着囚服跪在那里,潦倒而败落。代王和寿安公主意有余恨目光在死前怨毒的盯着他,新帝却只瞟了一眼便移开,随即看到那个刑场上绽出的微笑。 ??他蓦然身子巨震,扶着桌案牢牢的盯向那个女子。 ??平淡无奇的囚服,拿竹簪挽起的乌黑长发,白净的脸上不施脂粉,只是素面朝天的瞧着日头微笑。她长得极美,隔着那么远的距离,新帝将那如画眉目瞧得分明,甚至能看清她微微眯着的眼睛,那目光定然像初夏的阳光般明媚清净。 ??竟然是她! ??新帝不可置信的再打量一遍,终于确信了那张脸。那张他曾惦记过许多个日夜,即使穿着囚服,不做半点脂粉装饰,也还是美丽夺目、冠绝群芳的脸。 ??怎么会是她! ??刑场上的屠刀举起又落下,新帝出声阻止已是不及,他万分错愕的起身,看到底下血迹溅开时,手中的朱笔骇然掉落。 ??作者有话要说: 开始填坑,每天又有起床动力啦~ ??女主重生,男主会晚点恢复前世记忆,然后一起大杀四方。